林木木

我们不是世界观不同,是解析这个世界的方式不同。

瞎写

啊啊啊啊ksm同人风格的!激动!

温带无风区:

前两天复习王男,感觉又被打了一针鸡血,虽然我写过这个paro的林秦了,但还是脑了一下如果他俩不是同期学员,而是哈利和蛋西这样的窈窕淑女模式会怎样……


瞎写了最想写的几个片段,没头没尾的不打tag了。




——




被压制在地上的那一刻,林涛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后脑磕上坚硬地面的痛感让他眼前发黑,嘴里也泛出一股子咸咸的血味儿。


“我操……”


血腥气带来的微妙恶心感使他下意识地骂出了声,而后颈间猛然一紧,胸口处那几乎叫人窒息的压迫感又重了好几分。


“我无意指责你语言上的不合礼仪之处,但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接下来提出的问题。”


头昏眼花中,他听到一个沉静的男声在他身体上方响起。如果不是正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掐着脖子,他会说这把嗓子听起来可真他妈棒极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你是在为谁工作?”


这个“真他妈棒极了”的声音以不急不慢的语速向他提出了这三个问题,语尾处代表疑惑的升调恰到好处,听上去既具有威慑力,又没有那种过分的冒犯感。


随着三个问句的结束,卡在林涛脖子上的压力终于得以放松。


年轻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宽恕中尽力克制住一声干呕,眨眨眼睛,总算得以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正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模样极其不体面,而造成这种不体面状况的男人仍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一条长腿屈起,膝盖顶在他的胸口(该死,难怪他觉得呼吸困难),另一条腿跪地,脚踝精准压住他的手腕,把那寸关节挤压出一个绝不可能做出任何举动的角度。


但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林涛的视线只在两人扭曲的肢体动作上匆促地掠过一秒,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他的脸颊正前方——那儿耀武扬威地横着一把黑伞,木质伞柄握在男人手里,而伞尖正抵着林涛的眉心。


这太可笑了,林涛想,这把该死的伞被他这个动作搞得像把枪。


可那说不定真的是枪——年轻人咽了咽口水,敏锐地注意到伞尖中空的管道,以及管道深处隐隐透出的不详银光。


他的沉默(被吓的)和身体焦躁的扭动(因为太痛了,你能想象这个男人用了多大力气吗?)让男人感到不耐,于是林涛看到那危险的伞尖又朝自己眉心逼近几厘米,几乎要亲吻上那块因紧张而皱起的皮肤。


“回答问题,我不会再问第二遍。”男人继续对他追逼。


即使情况这般紧急,林涛还是不合时宜地注意到他有一张挺好看的脸:黑发齐整地向后梳去,露出额头和凌厉的眉眼;他幽暗的眼神告诉林涛他早已不那么年轻,至少已经年长到见识过足够的黑暗与冷酷,并习惯于将此应用于必要之时。


而且他很优雅——是的,优雅。意识到这一点时林涛想为这诡异的想法狠抽自己一巴掌,但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直觉:尽管这个男人正狠狠地压制着他,并用一柄鬼知道真身是什么的伞恐吓自己,但他就是觉得对方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呃,或许用致命这个词来形容会更好?眼看着男人的嘴唇越抿越紧,林涛忍不住在心里换了个形容词。


我操,我到底在想什么?年轻人突然浑身一抖,差点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优雅——他居然会觉得一个要杀了自己的男人优雅,他的脑子铁定在刚才被磕坏了。


“回答。”男人的耐性终于到了极限,林涛看到他指尖一扣,那把伞顿时发出枪被上膛时那种可怕的动静。


不值钱的胡思乱想和自己那同样不值钱的命放在一起,林涛还是更愿意选择后者。


“我回答,我回答!”他在那伞尖底下喊道,感觉自己无比狼狈,“我叫林涛。我来这儿是为了躲几个前些日子被我揍过、现在想要报复的混蛋。我不为任何人工作——”


喊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眼神与那个男人对上了。


“——因为我根本没有工作。”


然后他对男人露出一个混合了愤怒、嘲讽、气馁和惨淡的微笑。


“所以你看,你杀了我没有任何价值,当然,留我活着也一样。”




——




“我知道你曾报考过警校。”秦明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林涛问道。但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了自己有多蠢,秦明这样的人,手上自然有着巨大的情报资源,他那二十年出头的乏善可陈的人生在对方看来估计比刚擦过的玻璃还透明。


好在秦明也没对他这个傻兮兮的问题做什么反应,男人继续在他旁边走着,目不斜视,步履庄严,气度从容而优雅。


“所以你为什么不继续你想做的事?”他继续问道,全当没听见刚才那句问话。


林涛耸了耸肩,挂上一副无所谓的笑脸。


“我可在警局有着辞海一样厚的案底,”他说,“没有警校会要我这样的学生。”


“所以你就放弃了?”秦明稍微皱起眉。


平心而论,秦明问这句话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谴责或者轻蔑的意味,有的只是纯粹的疑惑,可林涛却像被针扎了一样浑身紧绷,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摆出了一个攻击般的姿势。


这是个很普通的疑问,很多人都这么问过林涛,他们或是嘲笑,或是不屑。然后他们就会吃到林涛的拳头。


但这一次他不能出拳——这不仅是因为格斗技巧的差距,更多的是因为林涛自己内心的动摇。秦明问得太平淡,平淡到被问话的人觉不出一丝冒犯之意;那个小小的问号如一块小小的鹅卵石,而秦明像个只是在湖畔走路的人,他因好奇向湖面轻轻投出石块,想知道湖水有多深。石头被投出后迅速地沉了下去,连朵水花都溅不起。


但卵石留下了层层漾开的涟漪。它沉入湖底,在水中发出磕碰的声音。那声响很轻微,却在寂寥的湖底激起了悠长的回音。


林涛深深地吸了口气,扭过头,不想去看秦明线条利落的侧脸。


“对,我就这么放弃了,”他用自己最不在乎的口气说,“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你们这样刚出生就被规划好了光辉前景的人,顺着脚下被铺好的路走下去就是了,我光是做到让自己活下去就费尽力气了,你们……”


说到这里他又吸了口气,发觉自己眼眶酸涩。


“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他妈会问这种蠢问题。”他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见鬼,这听上去是不是太怨气冲天了?他可不想因此被秦明这样的命运宠儿式的人物嘲笑。


想到这里他想继续补充几句为自己挽回气势,可还没开口,秦明脸上的神情就把阻塞在他喉咙口的那些话全都推了回去。


秦明没有生气,准确说,他脸上的神情其实也没有多大变化,可林涛就是突然开不了口了。少年时代在底层挣扎求生的经历让他对身边人事的细微变化非常敏感,比如此刻,秦明分明还是那张冷脸,但他就是察觉出了对方身上微妙改变了的气场。


于是他把拳头攥得更紧,悄悄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先不管能不能在对方手下撑过半分钟,总不能先卸了自己身上的气势。


然而秦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安静地站在林涛旁边(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同时停下了脚步),视线微垂,仿佛陷入了思索。


“你在警局最新一次的记录是打架斗殴,”就在林涛被这种危险的沉默搞得心里发毛,打算拔腿开溜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你一个人对五个人,差点揍断其中两个人的肋骨。”


林涛不太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个干什么。


“是啊,我还后悔没真的揍断他们的骨头。”青年抱起胳膊,神色不屑,眼神愤怒,“他们打算强暴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


“你了解得很清楚。”秦明说。


林涛扯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


“因为我听到了,”他说,“那天我正躺在一辆报废的旧车底下,想扒拉出点好用的零件去卖,然后正好听到这帮混蛋商量着给那姑娘下药,他们想趁她晚上打工回来的时候用药迷晕她,然后……”


他顿了顿,嫌恶地皱起眉。


“这帮人渣,那姑娘三个月前刚生下孩子,每天为了能让这个孩子活下去精疲力尽,但他们却……反正我不后悔揍他们,就算之后要让我在拘留所被关个几个月我也不在乎。”


听完他的叙述,秦明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的被关进了拘留所,他们就有机会继续策划对那个女孩的犯罪行为了。”他像做评价似的说。


“……你在教训我?”林涛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男人摇头。


“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个事实,以便你在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更合理地行动——不管怎样,一对多总是不太明智的,”他平淡道,“稍加计划,分散目标,各个击破,这样才更好。而且这样也更有利于隐藏自己,如果计划得够好,你甚至用不着进警局。”


他说完后,林涛极其吃惊地瞪着他,仿佛看到一只哥斯拉空降在自己面前。


秦明平静地回望过去。


“还有一点——”他对林涛说,声音冷沉如冬日结了冰的湖,“你方才对我做出那一番评价并不准确。世界上确实存在一出生就拥有光明前景的人,但我不在那一类中,事实上,我来自和你一样的地方。”


不等林涛有什么反应,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走什么路是由我们自己选择的,这一点,不管你属于哪一类人都一样。”




——




作为学员的生活非常忙碌,林涛每天累得气息奄奄,每一次睡觉前都恨自己不能干脆长眠不醒。


这样的日子过下来,他都快忘了自己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秦明了,直到彻底习惯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生活后,他才有闲心留意生活里那块原本属于秦明的小小空缺。


秦明大概是在他训练的这段时间里出了几次任务,偶尔林涛能在总部的走廊见到他,但对方总是简单地冲他点点头,连句问候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所以那天在休息室看到陷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秦明时,他差点以为自己终于累出了幻觉。


“靠,不是吧……”他嘀咕着,踩着毫无声息的脚步悄悄凑近闭着眼的男人。秦明大概也是累坏了,连衣服都没换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林涛的视线掠过男人身上那套沾了些许血渍的精致西装和快要滑到鼻尖的那副眼镜,在对方额角那道新鲜的暗红色伤疤上停留片刻,最后兜兜转转,落在了男人衬衣领口处那枚看上去比伤疤还新鲜的深红唇印上。


有故事啊,他心说,蠢蠢欲动地伸手去碰那有些起皱的衣领。


可还没等他的指尖挨到衣料的边角,男人就警觉地醒了过来,并极快地伸手掐住林涛的手腕。


那双还稍带困倦的黑眼睛与年轻人惊吓的目光碰上,一时竟有那么点尴尬。


“……你在做什么。”秦明问道,放开了林涛的手腕。


林涛赶紧把手背回身后。


“呃,我,”他磕巴着说了两个字,不敢看秦明的脸,“我就是,没想到你在这里,呃,所以就看看……”


“我刚结束一次任务。”秦明说,他没介意林涛的不自在,只自顾自地摘下眼镜,用两根手指按压着鼻梁,神情疲倦。


“不太顺利?”林涛问道。


“不算太顺利,”他回答,“但总算还是解决了。”


这个答案终于让年轻人放了心。可这边担忧的心放下了,那边使坏的心又吊起来了。青年看似正经地点了点头,而后却突然凑近过来,扯了扯秦明的衣领。


他这个显然不太恭敬的动作惹得年长者挑起了单边眉毛,很快领会到了对方的意思。


“很愉快?”青年坏笑着问道,显然意有所指。


秦明毫不躲闪地对上他促狭的眼神。


“算是吧,得到来自女士的感激总是令人愉快的。”


“噢——”林涛拖长了音调,接着突兀地转换了话题,“那个,你知道我们最近的课程吗,就是那个,神经行为学和心理学?”


秦明点头:“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林涛说,“我就是很好奇你当学员的时候这门课学得怎么样,毕竟你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他说得很正经,目光却不住飘向那枚显眼的唇印。


秦明感觉一阵心累。


“你到底想问什么?”但他还是维持住了最后一点耐心,平和地向青年询问道。


年轻人终于在这场打太极般的对话中败下阵来。


“我就是好奇,”他把目光从秦明脸上挪开,大喇喇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这样,呃,这样冷淡的人,在实践神经行为学理论,呃,不是……”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放弃了组织更委婉的言辞。


“好吧,我就是无法想象,你这样的人执行蜜罐任务、色诱、honey trap——算了哪种说法都好——我不能想象你执行这种任务时的样子。”


一气说完后他居然感到一阵脸热,于是赶紧调整面部表情,免得秦明看出来些什么。


秦明:“……”


秦明:“你是觉得,我没有执行这类任务的能力?”


林涛赶紧拼命摇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卧槽,说不清了……”


秦明友善地原谅了年轻人一时的混乱。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稍稍向林涛所在的方向倾身过去,直到自己的手腕碰上对方的小臂。


这小小的触碰让林涛吃了一惊。他本能地向身侧看去,盯住了秦明苍白的手腕。


然后秦明又动了动。男人看上去像是在放松身体,他的手本来就搁在林涛手边,稍微一舒展,那细长的手指就触到了青年小臂上温热的肌肤。


接着他转过脸,懒洋洋地偏了偏头,冲林涛笑了笑。


“你的衣服没理好。”他轻声说,而后把身体更加前倾,把两只手都向前探去,捻住青年那过分敞开的训练装衣领。


林涛看上去已经僵硬成了一座雕塑。秦明就那么凑了过来,低着头为他整理衣装,额角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下巴,凉凉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脖颈。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浅淡的血的味道,硝烟的味道,还有被掩盖在底下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无论如何,要注意仪表。”秦明还在说话,微热的气息和柔和的声音一齐落在他颈间,激得青年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即使在训练时,也不能放松对礼仪的……”


男人没能来得及完成第二句教导,因为林涛在他说话时突兀地站了起来,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瞪了他几秒,然后——跑了。


在这样的秦明面前,林涛逃跑了。




——




“包括你在内,只剩下两位竞争者了,是吗?”秦明问道。


“是的。”林涛回答,感到了些许自豪。


“另一个竞争者是那个姓李的女孩子?”


“是的,她叫李大宝,”林涛坦率道,“她是个很强力的对手,一个很棘手的竞争者。”


秦明点头。


“但她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竞争影响不了这个。”林涛补充道。


“我相信这一点。”秦明说,他看着一身整齐的训练装、昂首挺胸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涛,感到一阵无法克制的欣慰感从心底涌出。


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青年时,对方看上去凶狠又颓丧,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处倾泄的愤怒与尖锐的戾气。但现在的他像完全换了个人,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除了阳光,还有任何人都难以忽视的自信与果敢。


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秦明心想。成为特工学员以来林涛确实变了很多,可秦明依然能从对方眼中辨认出那丝热烈而坚定的光芒:正是这样的光芒让秦明最终决定将一个街头混混带进总部,无论林涛当时表现得有多暴戾、多灰暗,他到底是没错过对方眼底那抹虽然微弱,却如钻石般耀眼的光辉。


而现在林涛证明了他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年轻人不是缠绕着怨仇的毒草,而是一棵被埋没在荒弃庭院中的挺拔的树。


但秦明不会把自己感受到的自豪表露出来——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只是略低下头,手指抵在嘴唇下方,摆出一副思索般的模样。


“总的来说,我还是对你抱有信心的,你的格斗成绩和武器测试成绩都非常高,这很好,”他慢慢地说着,同时留意着年轻人的神色,“但同时我也注意到,在神经行为学,或者按更简单的说法,在蜜罐任务的能力评测上面,你的分数居然比李小姐要低一些。”


他的话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林涛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


“我、呃,这个,我也没想到,”他嘟哝着,之前那副自信满满的气势几乎漏得一干二净,“我以为我在十七分钟内攻略目标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结果她居然只用了十二分钟!”


“有时候女性确实比男性更擅长让人放下戒心。”秦明说。


“那也太——我是说,看过一个人扛着加特林面无表情突突突的样子以后,你就很难想象她装出无害的样子向别人示弱……”


“那是面具,”秦明指出,“根据不同的目标戴上不同的面具,这是一个特工所需要的基本素质。我相信你明白这种能力的重要性。”


林涛叹了口气:“我明白,只是我更喜欢直接解决问题。”


他的叹息勾起了秦明的笑意。


“我也是,”男人承认,“所以我也在思考要不要在几年后转入后勤领域,使用各种假身份固然是一种锻炼,但我还不想就那么浪费了自己这些年攒起来的医学知识。”


他的话让林涛有些意外。青年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后勤?”他提高了说话的声调,脸上露出揶揄般的笑容,“那我以后出任务时如果受伤了,能要求你来给我治疗吗?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缝针缝得不整齐的。”


秦明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


“别得意得太早,”他说着,然后支起手肘,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从下往上凝视着林涛,“如果你在最终的测试里赢不了李小姐,别说我的缝针技术了,你连能不能再看见我都是一个问题。”


这句话把林涛一拳打回了现实。


“我会努力的,”他挺直腰杆,尽力找回自己之前的底气,“等着吧,过两天你就得用代号称呼我了。”


秦明似笑非笑地看他。


年轻人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被秦明盯了那么一会儿后林涛就低下了头,眼神到处乱飞。


“呃,我问问哈,万一,万一我没在最后的选拔中胜出的话,我会被送回去吗?”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看到过那些被淘汰的人了。”秦明说。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林涛的问题,可这句简短的话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那太糟糕了。”青年小声说,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觉得身体一下子沉重得难以忍受。


如果他失败,他就要被放逐,青年想着。他就必须离开总部,离开秦明,离开闪烁着激动人心的光彩的崭新未来,然后回到那个肮脏、逼仄、充斥着犯罪的恶臭的地方。


当然,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作为一个准特工的本领,即使真的要回去,他也能为自己挣得比之前的二十年要好得多的生活。但是,但是——林涛咽了咽口水,察觉到嘴里苦涩的滋味——他敢发誓,即使回去后能活得更好,但只要一想到那因一场失败而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新世界,他肯定会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绝对不能。


滚烫的情绪在林涛心中轰轰烈烈地翻搅着,以至于他差点错过秦明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凡事都不能说得太绝对,”年长的特工再次开口,语气漫不经心,“在最终测试中胜过李小姐确实几乎是获得资格的唯一途径,但如果我在这段时间里死于某次任务的话,仅剩的两个竞争者就都能入选了——不管怎么说,让代号空置不是我们的习惯。”


林涛猛地抬起了头。


“别这么说。”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他齿间挤出来的,青年的眼睛因为这个可怕的假设而微微发红,肩膀也颤抖了一下,“别这么说,秦明。”


然而秦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自顾自地说下去:“当然,我相信,但凡能有一茶勺理智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可能性寄托在另一个人的偶然失手上,你还是得靠自己的实力去取得这个机会。”


“我当然知道这个!”林涛几乎是喊出来的。


要回到以前那种糟烂透顶的生活中——这当然不可想象的,就像领略过天空之辽阔的飞鸟,畅览过海洋之深广的游鱼,他已经瞥见了秦明和秦明所代表的那个世界的美好与瑰丽,自然无法忍受再把自己塞进那个灰暗角落的可能。


可如果进入这个新世界的代价是秦明死去——林涛闭了闭眼睛,心底一片冰凉。哪怕只是想象这个可能性都让他浑身发冷。不,他不能承受这个。


哪怕要忍受爬到山巅后又坠落回原点的噬骨之痛,他也不愿意让秦明离开——永远地离开。


“你不要这么说。”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自己听上去像个被假设吓坏了的怂蛋,“你当然能解决你的任务,你那么厉害——我也能通过我的测试,我会成为你的同事的,你等着瞧吧。”


秦明抬头看他一眼,表情宁静,眼神幽深,林涛完全看不透他的情绪。


“那我拭目以待。”


片刻之后,年长者轻轻地说。






感觉自己的文风又发生了变化……


再看看,发现这个瞎写的字数都快赶上一次更新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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